蚌埠一高中生被撞成植物人 拿不到赔偿款“上街乞讨”
从花季少年到植物人,这个本就命运悲惨的少年,却因为遭遇“老赖”,迟迟拿不到赔偿款,最终被推上街头。
中安在线讯 近日,蚌埠闹市区出现令人心酸的一幕。三年前遭遇车祸,已变成植物人的蚌埠二中高二学生白晓迪,因迟迟拿不到赔偿款,无法偿还欠下的医药费债务,被父母推上街头“乞讨”。
躺在轮椅上的白晓迪目光空洞,与父母贴在维权板上出事前的照片判若两人。而维权板上,“3年维权难索救命钱”的字样和4份法院判决书,让人无法正视他目光中的“空洞”。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法律判决肇事者应当赔偿的救命钱至今不给我们,为了孩子的治疗,我们已经欠了几十万,现在不得不把家里唯一的住房也卖掉,”白晓迪父母眼神迷茫,孩子的遭遇、债务的压力、肇事方的冷漠,让他们几乎无法支撑,“希望法院能强制执行,也希望好心人能帮帮晓迪。”
350万赔偿款只拿到80万,多方责任人成老赖难执行
在蚌埠,很多人对白晓迪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三年前,这个16岁少年出事时,曾引发从同学到社会的爱心潮。但三年后,这个本就命运悲惨的少年,却因为遭遇“老赖”,迟迟拿不到赔偿款,最终被推上街头。
一切要从三年前说起,2013年4月6日清明节放假,当时16岁的白晓迪回老家祭祀,在返程途中,所乘客车被重型半挂车追尾,致使坐在后排的白晓迪左脑弥漫性粉碎,颅脑特重度损伤,脑组织五分之一以上死亡。
在当地医院做了紧急开颅手术后,生命垂危的白晓迪辗转数十家医院救治。最终,白晓迪的命保住了,但变成了无智力、无意识、无情感的植物人。更让这个三口之家无法承受的是,3年来医疗花费达150多万,后期的康复治疗费用还在逐日增加。
“这150万元里,有爱心人士捐助的二三十万元,其他的钱都是多方借来。现在晓迪要做康复训练,每天要吃药,我们还想再带他去北京,找脑科医生再治治,这些都需要钱。”王飞说,妻子多年下岗在家,一家人仅靠自己的3000多点收入,“为了给孩子治病,我们已经借款几十万,实在没钱了。”白晓迪的父亲王飞说。
从判决书上,记者看到,在这起车祸中,作为乘客的白晓迪无责,法院判决白晓迪所乘坐的客车司机、客车所在公司、客车的保险公司以及追尾客车的卡车司机、卡车挂靠的公司、卡车的保险公司赔偿医药费以及20年的护理费等约350万元。
“虽然法院判决肇事双方赔偿350万,但目前只执行了七八十万,连治疗费都不够。”王飞说,他们从2013年就开始打官司,法院也判决了,可至今双方车主、司机以及所在公司都在百般耍赖、转移财产,拒不履行法院生效判决书,
“现在主要是保险公司、客车公司赔付了七八十万元,剩下的钱迟迟没有赔付。”王飞说,目前货车方车主李建叶一分钱没赔,肇事的货车司机张青贞当时掏了1.5万元给交警后再无作为,货车公司蒙城静金骆驼物流公司私营经理张如中,也是一分钱没赔,客车方两个车主当时只主动每人拿了5000元钱,主要责任方诚信公共交通有限公司至今只拿了23万元就再不掏钱,其余的就是货车保险公司在保险限额内赔的50多万,总共350万的赔付他们只拿到不到1/4。
王飞告诉记者,他们已经申请了保障房,等保障房下来,就会把家里唯一的住房卖掉,用来为孩子继续治疗和还急债,“但可恨的是,客车车主每人各有一套房产评估了近一年了,强制申请都一年多了,至今仍没任何作用。”
“妈妈,我害怕!” “相信有一天我会醒来”
白晓迪今年已经19岁,身高将近1米8的他,有150多斤,而王飞和严爱都已是50岁左右,白晓迪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每天上午,他们要花2个小时给晓迪活动四肢,全身按摩。下午,让晓迪站床,做康复训练,晚上再花2个小时给晓迪全身按摩,而帮晓迪上厕所、洗澡,更是体力活。
“每天晚上我们得到凌晨一两点才能躺下,半夜还要起来两三次给孩子翻身”,严爱说,虽然很辛苦,但孩子的每一点好的变化,都会让他们激动半天,“现在晓迪可以吞咽流食了,有时呼唤他,他会有反应。”白晓迪的病床前,放着一个MP3,里面是他同学给他的祝福录音,每当播放时,白晓迪的目光会移动。严爱说,晓迪以前的同学现在都上大学了,寒暑假都会来看他。
对于当时的车祸,可怕的记忆仍经常会占据严爱脑海,因为她就坐在白晓迪后面的一辆车上。看到前方出车祸,她赶紧下车,跑到白晓迪所在的车上。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她发现了晓迪,她至今记得孩子在昏迷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妈妈,我害怕!”
“我是一只未醒的睡狮,在期待着奇迹,但愿你还记得我,相信有一天我会醒来……”这是晓迪父母为晓迪设置的微信签名,他们说,“孩子已经这么可怜,我们不能放弃他。”(记者 彭旖旎)
来源: 中安在线 作者: 彭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