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扶贫看毕节

19.05.2014  20:59
        葱茏的大山,茂密的森林,白墙青瓦、飞檐翘角的民居,不时传来的鸟鸣……站在位于贵州西北部、乌蒙山腹地的毕节市赫章县海雀村村口,望着眼前一派和谐的田园风光,很难想象30年前这里曾经“包谷种到天,水土跑下山”、“山山黄土裸露,家家茅草破屋”的极贫景象。

        沿着进村的水泥路没走多远,就到了93岁苗族老奶奶安美珍的家。4月下旬的一个明媚午后,被誉为海雀村“活档案”的安奶奶和往常一样,正在硬化一新的院坝里晒太阳。丝绸缝制的天蓝色新衣、头顶高高挽起的发髻,让她显得精神格外矍铄,“以前家里4口人,只有3个碗,很多天吃不上饭,现在想吃几顿吃几顿。

        消除贫困是全人类共同追求的社会理想。扶贫开发是关乎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大举措。在“不怕困难、艰苦奋斗、攻坚克难、永不退缩”的“贵州精神”指引下,在“高于过去,高于西部,高于全国”的“贵州速度”中,毕节市探索出扶贫开发的一系列模式和经验,为中国乃至世界树起了反贫困样板。

        精准扶贫重在“

        ——精准扶贫,就是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也不能用手榴弹炸跳蚤。要对扶贫对象实行精细化管理,对扶贫资源实行精确化配置,对扶贫对象实行精准化扶持,确保扶贫资源真正用在扶贫对象身上、真正用在贫困地区

        一句“乌蒙磅礴走泥丸”,有豪迈,也有沧桑。从空中俯视毕节地貌,山海苍莽,峰峦层叠,沟壑纵横,河谷深切,道路或蜿蜒盘绕,或平直穿山,难得的一块块“巴掌大”的平地上,不是城市建筑,便是乡村民居。

        上世纪80年代以前,饥饿的农民为了填饱肚子,将锄头和刀斧举向了土层极薄的大山,从山脚把包谷一层一层直种到山顶。无节制的毁林开荒,造成了水土流失、岩石裸露、石漠化严重,人们在“越穷越垦、越垦越荒、越荒越穷”恶性循环中苦苦挣扎,数以百万计的农民不得不靠政府救济为生。

        1985年,新华社《国内动态清样》以《赫章县有一万二千多户农民断粮,少数民族十分困难却无一人埋怨国家》为题,报道了赫章县及海雀村的贫困状况。

        “在海雀村3个村民组察看了11户农家,家家断炊。苗族老大娘安美珍瘦得只剩枯干的骨架支撑着脑袋,一家4口人,丈夫、两个儿子和她,终年不见食油,一年累计缺3个月的盐,4个人只有3个碗,已经断粮5天了。”“没有一家有活动钱,没有一家不是人畜同室居住的,也没有一家有像样的床或被子;有的钻草窝,有的盖秧被,有的围火塘过夜。”……

        海雀村“苦甲天下”的状况引起了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关注。

        1985年6月,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习仲勋就这篇报道作出重要批示,要求贵州省委“有计划、有步骤地扎扎实实地多做工作,改变这种面貌”。

        1985年7月,刚刚到任贵州省委书记的胡锦涛同志便到毕节实地调研。面对“经济贫困、生态恶化、人口膨胀”的严峻现实和难题,经过深刻的思考和谋划,贵州省委创造性地提出建立“毕节开发扶贫、生态建设试验区”的战略构想。1988年6月,经国务院批准,毕节试验区正式成立。

        试验区成立以来,在党中央、国务院的亲切关怀下,在贵州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在中央统战部、各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试验区专家顾问组、国家有关部委及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下,毕节上下砥砺奋进,在坚守生态底线的基础上,试验区区域发展和扶贫攻坚取得了斐然的成果:

        综合实力已由全省末位上升并保持在第三位,农村贫困人口累计减少476万余人,农民人均纯收入从182元增加到5645元,森林覆盖率从14.94%上升到44.06%,实现了人民生活从普遍贫困到基本解决温饱的跨越。           

        虽然这些年来,毕节贫困人口减幅和农民人均收入增幅均高于全国、全省平均水平,但还有151.66万人未脱贫,占全省贫困人口总数五分之一以上,是全省贫困人口最多的地方,是乌蒙山片区扶贫攻坚的主战场,“开发扶贫”仍是毕节试验区新一轮改革发展的首要主题和主要任务。

        目前全国农村仍有近1亿贫困人口,这些贫困人口主要分布在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谁是贫困人口”、“致贫原因何在”、“如何有针对性地帮扶”、“帮扶效果又如何”等问题越来越受关注。面对难啃的“硬骨头”,曾经发挥作用的“漫灌”式扶贫已不适应新的形势和任务。

        2013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湘西调研扶贫攻坚时指出:“扶贫要实事求是,因地制宜。要精准扶贫,切忌喊口号。”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总书记参加贵州代表团审议时强调,要扎实推进扶贫开发工作,把扶贫开发工作抓紧抓紧再抓紧、做实做实再做实,真正使贫困地区群众不断得到真实惠。

        “我们要向贫困宣战,决不让贫困代代相传!”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作2014年政府工作报告时特别指出,“地方要优化整合扶贫资源,实行精准扶贫,确保扶贫到村到户。

        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在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指出,要加强对扶贫工作的组织领导,健全中央统筹、省负总责、县抓落实的扶贫开发管理体制,中央部门重点牵头抓好片区整体开发,地方政府重点抓好精准扶贫。

        精准,精准,还是精准!实施精准扶贫,就要瞄准扶贫对象进行重点施策,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也不能用手榴弹炸跳蚤。要对扶贫对象实行精细化管理,对扶贫资源实行精确化配置,对扶贫对象实行精准化扶持,确保扶贫资源真正用在扶贫对象身上、真正用在贫困地区。

        “精准扶贫是解决扶贫开发工作中底数不清、目标不准、效果不佳等问题的重要途径。在实际工作中,应对贫困村、贫困户进行精准化识别、针对性扶持、动态化管理,扶真贫、真扶贫。”国务院扶贫办主任刘永富明确提出各地要坚决实施科学扶贫、精准扶贫方略。

        闯出一条后发赶超之路的贵州,一张蓝图画到底,一任接着一任干。2012年,时任贵州省委书记栗战书强调要举全省之力向绝对贫困发起“总攻”,要把扶贫脱贫攻坚工程作为第一民生工程,实施连片特困地区扶贫攻坚规划。2014年,现任贵州省委书记赵克志强调,要切实把主要精力集中到扶贫开发上来,举全省之力推进,以同步小康为统揽,把改革开放作为关键一招,把扶贫开发作为第一民生工程。

        贵州省省长陈敏尔明确要求,全省今年要减少150万贫困人口,实现8县95个乡镇“减贫摘帽”。“这是向人民立下的军令状,必须采取有力措施确保完成,推进精准扶贫就是重要抓手。

        新时期,我国扶贫开发战略思想已形成,必须创新扶贫体制机制,瞄准扶贫对象,将“漫灌”转变为“滴灌”,使扶贫资源向扶贫难度大的困难户倾斜和集中。

        精准扶贫贵在“

        ——“十子”扶贫机制列出35项“精准”,这些“精准”紧紧抓住“扶谁的贫”、“谁去扶贫”和“怎么扶贫”等关键环节,最终的指向都是尽早达到减贫目标

        海雀村平均海拔2300米,村内山高坡陡,土地破碎贫瘠,25度以上陡坡耕地占90%。虽然这里农民人均纯收入增加到5460元,森林覆盖率上升到70.4%,但贫穷落后的面貌并未彻底改变,仍属贵州省一类贫困村。

        通往村子的盘山路,一面是立壁、一面是悬崖。毕节市扶贫办副主任刘敬东告诉记者,从春节前到现在,他处理完办里的工作,便会来到海雀,每周大概三四天时间都在村里,来回七个小时的路程,已经数不清跑了多少趟了。而与自己“走读”式“结穷亲”不同,春节期间,一支由市扶贫办、赫章县委党校抽派干部联合组建的扶贫工作队便在海雀村“常驻”下来,手把手、心贴心地带领村民“拔穷根”、“换穷业”、“挪穷窝”。

        见到海雀村43岁的苗族妇女王太美时,她正在家里用花花绿绿的丝线给一块方形的绣片绣花边。提起帮扶干部,王太美说:“他们问得真细,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几头牛,种了多少洋芋多少玉米,都问到了,还帮我们每家每户想找钱的法子。每天看他们在村里忙,心里踏实得很。

        在工作队和相关部门支持下,王太美前段时间接受了苗族刺绣培训,又接到了做绣片的活儿,现在仅苗绣一项,她每月就能收入2000元左右。除了刺绣培训,村里还开展了种养技术、泥水工、砌工等培训。以前因为文化低又没有技能,不少村民在外打工只能在工地上干力工。现在学砌砖,几十个学时下来拿到合格证,收入就能翻一番。

        在分析一些地方贫穷落后的面貌仍未彻底改变的原因时,毕节市委副书记胡吉宏说,除了自然条件恶劣,群众平均受教育程度低,经济意识、市场意识不强等客观原因外,就是以往在“扶真贫”和“真扶贫”上还存在问题。

        胡吉宏认为,那种“漫灌式”、“垒大户”、“路边花”式的扶贫方式,难免“漏人漏项”,精准度不高;而由于过去管理机制、考核激励导向及自身原因,一些部门和干部潜意识里认为扶贫工作很难出“成绩”,存在“只喊喊、不到村”,“只转转、不用心”,“只谈谈、不落实”等应付差事现象。

        在毕节市253个乡镇(办事处)中,有173个乡镇是扶贫开发重点乡镇。新一轮扶贫攻坚时期,毕节除金沙以外的所有县区均列为乌蒙山集中连片特殊困难地区片区县,居住着汉、彝、苗、回、白等36个民族。

        一面是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贫困面大、致贫因素复杂的现实情况,一面是和全国同步小康的时限在不停迫近。毕节市委书记张吉勇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要把精准扶贫工作列入重要议事日程,摆在突出位置,党政主要负责同志要把工作重点放在扶贫开发上,要出实招、办实事、求实效。

        “扶贫方法对路了,效果就会很快显现。”农业部挂职干部、毕节市副市长吴国强告诉记者,毕节将省里提出的“六个到村到户”作为实施精准扶贫的主要抓手,全面实施结对帮扶到村到户,产业扶持到村到户,教育培训到村到户,危房改造到村到户,生态移民到村到户,基础设施到村到户。“王太美收入的增加,就是六个到村到户显效的一个缩影。

        在村委会的一间办公室,海雀村第一书记詹以香拿出了一沓“精准扶贫”到户登记卡,卡上详细记录着农户家庭成员的文化程度、身体状况、劳动力状况、住房情况、种养情况、年收入、致贫原因、发展意愿、帮扶措施、脱贫时限等信息。

        詹以香说,现在扶贫步入精准化轨道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光靠帮扶干部的责任心和对农民的感情去干事,还需要具体、管用的流程和办法。为此,毕节市在“六个到村到户”基础上,创造性地提出“十子”机制,率先在海雀村试点,等健全完善后在全市推广。

        所谓“十子机制”,就是瞄靶子,建识别机制;梳辫子,建分类机制;结对子,建驻村机制;理路子,建规划机制;想法子,建帮扶机制;找票子,建融资机制;甩膀子,建动力机制;强班子,建引领机制;凑份子,建联动机制;造册子,建管理机制。

        “扶谁的贫,对象在哪里?就要瞄靶子。”驻村工作队的帮扶干部陈毕松说,在贫困村,尤其是连片贫困地区,每家每户情况怎么样,哪些家是贫困户?“乍一看,还都差不多。”尤其是近年来一些村基础设施特别是村民住房有了很大改善,从外面看确实不太好区分,所以必须走进农户家里去细看、细问、细了解。

        他介绍,识别机制包括底数精准、流程精准和对象精准。由帮扶单位、驻村工作队会同乡、村干部,在全村范围内逐户进行摸底调查,做到底数清、情况明。摸底结束后,经过村级民主评议公示、乡镇审核公示、县扶贫办审核确认等程序,最终确定出贫困对象。

        摸清底数、对象确定后,要分析致贫原因,研究脱贫途径,制定帮扶措施,突出落实“六个到村到户”,建立工作明细和台账……在贴在墙上的“十子”机制示意图上,记者看到横坐标是“机制内容”,纵坐标是“精准内容”。从“瞄靶子”中的“底数精准”到“造册子”中的“责任管理精准”,详细列出了35个“精准”。这些“精准”紧紧抓住“扶谁的贫”、“谁去扶贫”和“怎么扶贫”等关键环节,最终的指向都是尽早达到减贫目标。

        目前,毕节市按照“单位到村、干部到户、责任到人、措施到位”的要求,共组织1256个市、县直行政企事业单位和261个乡镇(街道)结对帮扶2197个贫困村,达到“一村一帮扶责任单位、一村一帮扶工作队、一户一帮扶责任人”,同时广泛动员社会各界参与结对帮扶。通过结对帮扶,确保今年既定40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累计实现两个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129个贫困乡镇“减贫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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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困地区发展终究要靠内生动力,如果凭空救济出一个新村,简单改变村容村貌,没有经济上的稳定来源,发展便很难有持续性。减贫脱贫,关键还在产业。要重点在产业链扶贫上加快突破,增强农民增收致富的内在活力、内生动力与“造血”功能

        在大方县兴隆苗族乡狮子村农户李文松家木板做的外墙上,贴着一张精准扶贫公示牌,上面有帮扶干部的姓名、职务、手机号,帮扶对象、内容、时限,还有帮扶干部两寸彩色照片。对照相片,记者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对口帮扶这家的乡农业服务中心工作人员熊启松。

        李文松家属于典型的因病致贫。5口人中3个孩子还年幼,妻子又常年患病,只有他一个劳动力,家里一年2000元的收入,还不够妻子的买药钱。自从熊启松和他家“结对”后,通过技术改良,使过去每亩七八百斤的玉米产量提升了一倍;还栽种了5亩新品种辣椒,一年能收入1万元;最近又联系了一家生猪养殖场,由养殖场提供猪仔、饲料,10头猪一年能收入1.2万元。

        “今年市里给下的减贫任务是4.8万人,我们自己加压,定到8万。”大方县副县长章青告诉记者,各乡镇街道、各帮扶单位根据资源优势、产业发展、群众自愿,制定了乡镇、村组帮扶规划,确保做到因地制宜、因户施策、精确瞄准,做到“户有卡、村有册、乡有簿、县有档”,为扶贫对象制定具体的脱贫帮扶规划,做到真扶贫、扶真贫。

        贫困地区发展终究要靠内生动力,如果凭空救济出一个新村,简单改变村容村貌,没有经济上的稳定来源,发展便很难有持续性。减贫脱贫,关键还在产业。毕节市注重在产业链扶贫上加快突破,增强农民增收致富的内在活力、内生动力与“造血”功能。

        “产业化开发扶贫要精准,绝不能搞面子工程,我们的产品要向外获得实在的利润。”赫章县平山乡党委书记于吉科,原是山东莱阳照旺庄镇党委副书记,2012年8月通过贵州省人才引进计划来到平山乡。他一到任,便大刀阔斧地进行特色高效农业观光示范园区建设,同时在园区的核心示范作用下,结合“中国樱桃之乡”等优势品牌,强力推进1万亩黄桃、1万亩蔬菜、1万亩樱桃和1万中药材等“4个万亩”工程。

        在财神镇优质核桃生产示范区,一望无际的核桃林已经挂果,林下还套种着魔芋。“沿千年夜郎栈道,建百里核桃长廊。”赫章县副县长王天军告诉记者,赫章县正朝着200万亩核桃基地的目标迈进。去年全县核桃产值8亿元,越来越多的农户拥有了自家的“摇钱树”。核桃乳、核桃糖、核桃制品等加工企业纷纷入驻,进一步带动了农民增收。

        毕节市立足山区实际,以“”制胜。依托特色经果林、草地生态畜牧业、中药材、反季节蔬菜、马铃薯等全市十大特色产业和现有12个省级、43个市县级农业园区和226家农业龙头企业,探索建立“特色基地(农业园区)  龙头企业  专业合作社  农户”的“产业链扶贫”模式,使产业链的每个环节都带动一部分农民实现转移就业或就地增收。

        实践证明,一个好的产业发展思路和规划,对于扶贫工作的推进具有极为重要的引导和指导作用。纳雍县、黔西县等各县区均按照“宜工则工、宜农则农、宜商则商、宜游则游”和“一村一策、一户一法”的要求,对产业进行精准规划,并将实施举措具体细化到每家每户。

        百里杜鹃管理区党工委副书记李孝荣告诉记者,管理区依托百里杜鹃自然资源,突出“”字特色,在旅游、餐饮、住宿等第三产业上促农增收。“贫困人口从管理区成立之前的3.5万人,减少到现在的1.7万人。

        几年前,近80%人口都是满族的金坡乡附源村还是一个被称为“山的那边”的穷寨子,如今,这里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满族文化第一村”。临近中午,刚卖完豆腐的村民宋顺富正悠闲地坐在自家开的“百货店”里。他说去年家里还是土房,自从这个200多平方米的新房盖好后,他就开起了餐馆和卖起了小百货。“磨一锅豆腐赚五六十块钱,以前一天只能卖一锅,现在游客多了,每天早早地就能卖掉两三锅,再加上餐馆和小百货的收入,每月收入1万元没问题。

        产业扶贫是关键,教育扶贫是根本。赫章县扶贫办主任赵云中认为:“思想上的贫困比物质上和地域上的贫困更可怕,更应该重视。只有把教育搞上去,人的素质提高了,才能斩断贫穷落后的根子。

        在海雀村,最漂亮的建筑就要数三层高的村小学教学楼了。学校一至六年级共有159个孩子,另外还有一个二三十人的幼儿班。来自县一小的支教老师朱敏告诉记者,村里50岁以上的人基本不认字,在这方面吃了亏的农民在积极接受技能培训的同时,也开始重视下一代的教育。

        “一个大人接受技能培训,就有希望实现‘培训一人、转移一人、就业一人、脱贫一户’,一个孩子能够成才,这个家庭就拔掉‘穷根’了。”据了解,今年毕节市将开展各类农村劳动力培训576346人次,筹集资金5310万元以上资助贫困学生,市内职业院校“9  3”计划新招录贫困户子女1000名以上。

        教育不仅是文化知识上的学习,还有习惯上的培养。赵云中说,有的孩子没洗脸就来上学,饭前不知道洗手。学校老师、妇联对口帮扶的干部就从洗手、刷牙、叠被子等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小事着手,逐渐培养孩子们的卫生习惯和健康意识。同时通过“小手拉大手”,逐渐改变整个家庭的生活环境。

        “精准扶贫实行定点定人定时定责帮扶,做到不稳定脱贫,队伍不能撤。”在胡吉宏看来,要确保群众得到真实惠,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俗话说“桃三李四杏五年”,一棵树苗栽下去,还要三四年才挂果。因此,不仅真扶,还要持续扶,一直扶到“开花结果”,群众稳定脱贫后才松手。

        农民日报记者  何兰生  焦宏  肖克  李海涛  刘久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