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运河申遗鼓与呼的“践行者”——张秉政

22.06.2016  10:15

  编者按:2014年6月22日,中国大运河在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获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第46个世界遗产项目。在中国大运河申报世界文化遗产进入关键时期的2013年秋,“行走隋唐大运河”大型文化考察活动在安徽省淮北市悄然登场。此次考察活动,是一次大运河文化探索和研究的自觉行动,也是一次大运河文化传承与弘扬的展现与表达,更是一场凝结着对中国传统历史文化遗产深厚感情的文化事件。

                  中国大运河申遗两周年之际,我们对此次活动的发起人和组织者——淮北师范大学张秉政教授进行了专访。下面就让我们跟随着这位淮北当下足迹最广之一的文化学者和摄影家走近隋唐大运河、思考隋唐大运河。

图:行走隋唐大运河文化考察活动组织者张秉政(右二)及考察对成员。

  

缘起:懵懂少年的亲水情结

 

   记者: 行走隋唐大运河”活动在社会上引起了普遍的关注,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请问您当年是怎样想起来组织这样一个活动的?

  张秉政:经过八年的不懈努力,2014年6月中国大运河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成功,柳孜运河遗址、通济渠泗县段成功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作为我个人来说,感到特别的高兴和自豪,因为我也曾经用自己的脚步去为隋唐大运河参与中国大运河申遗做出了应有的努力和贡献!

  回想当初,我发起“行走隋唐大运河”活动,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对这条曾经流淌在淮北大地上的古运河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我老家是宿州的,就在老濉河的边上,而濉河是汴河的支流,过去有“汴水入濉”之说。我父亲原来在西藏工作,我跟着奶奶在古符离集生活。小时候,我常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河里洗澡、游泳、捉鱼、摸虾,那时候真是清亮亮的河水、蓝莹莹的天空。夏天来临的时候,我们就睡在大堤上,听那里咕咕的蛙鸣,看点点的萤火。这条河就是我儿时的朋友、我的伙伴,我对它太有感情了!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白居易曾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写下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千古名句,还与农家女子湘灵留下了花前月下的影子,但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古符离承载了太多的美好过往。我爱家乡的山山水水,爱那里的风土人情,爱那里的一草一木,有一份极为特殊的故乡情结,自然对这条曾经拥有过辉煌的地下千里文化长廊有一种天然地亲近。

  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想为淮北的加快发展做点实事吧。我在淮北煤师院(淮北师大)上过大学,毕业留校工作了三十多年。宿州和淮北对我来说,真可谓“出生于斯,成长于斯,服务于斯”。然而,淮北的知名度、美誉度也太低了,低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我在浙江参加刘基国际学术研讨会,准备发表学术演讲,当主持人报出我是淮北煤师院的教授时,就听到下面有人议论,淮北在哪里?淮北是个什么地方?我当时还比较从容,就对他们说:朋友们,你们以乡贤刘基为荣,不错,他是个三不朽人物,确实很厉害,但你们知道他辅佐的是谁吗?大明皇帝朱元璋!我就来自朱元璋的家乡!我们那个地方还出了个大汉皇帝刘邦。我们那个地方是出皇帝的地方!同学们当时予以了热烈地鼓掌,不过我还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说句公道的话,淮北“建市不长历史长”,4000多年前商汤十一世祖相土曾建都于此,宋共公也曾迁都于此,有沛国故址,又有临涣古城,但这些历史遗存都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虽说隋唐大运河曾造就了淮北昔日的辉煌,但到了南宋元明清以后,这八九百年发展非常缓慢,再加上黄河多次夺淮,兵灾、水灾、匪灾,特别是洪水,让淮北人民生活举步维艰。上个世纪50年代以后淮北才开始复兴,60年代建市以后才又一次得到了较快发展。当得知淮北于2007年也被列入中国大运河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城市之后,作为多年对地域文化有着浓厚兴趣的我,自然对大运河申遗这种造福千秋后代的事情非常的钟情。都说淮北有红色文化、酒文化、乌金文化、茶文化,我看真正拿得出手、叫得响的文化品牌还真的没有,如果申遗成功了,那可是世界文化遗产,一定是淮北最漂亮、最厚重的城市金名片。可见,作为民间力量来助推大运河申遗工作,也就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记者:您在同龄人静度幸福晚年、安享天伦之乐的时候,毅然决然发起“行走隋唐大运河”活动,我想这里一定有你与众不同的精神追求吧。

  张秉政:我今年都70岁了,有句话叫“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人到老年,我认为我又迎来了第二个春天,还想为社会做些有益的事情,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在不停地做。你看这些收集的材料:这是我采风过程中的记录,这是我在淮北日报上发表的系列文章,这是我在中国国际交流的学术刊物上发表的学术论文,等等。“青年搞创作,中年做学术研究,老年做乡邦文献”,现在的我就是按这个路子走的。

  说实在的,我发起“行走隋唐大运河”是有一定基础和底气的。这些年来,除了在国内做过多场中国传统文化系列讲座外,我还一直在关注地方文化、民俗文化。我提出要做一个行动的知识分子,不能老是在象牙塔里、在书斋里头打转,要向全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冯骥才先生学习,做扎实的田野考察;我甚至还曾提出一个口号:“到民间去,到田野去!中国知识分子才能发现民众的重要性,民间文化的重要性,同时也认识了自己。”当然,我还有过多次外出采风的实践,到过浙江、云南、皖南等地,这次为申遗而发起的“行走隋唐大运河”,跟我原来做过的工作是一种衔接,有一种内在的联系。正因为我在民俗学、社会学、历史学、影像学等方面有了点积累,也有了点眼光,还有了点能力,才想去做这件事情的。

  现在大运河申遗已经成功,昭示于世界了,那么多的遗产点,那么多的文物,那么多的美丽的传说和故事,那么多的相关人物和事件要记录,要采访,那么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所具有的潜在的历史价值、人文价值、科学价值、社会价值、经济价值、艺术价值,要去挖掘,这对我们这个团队又是一个新的挑战了。如果我们这些运河城市埋藏在地下的历史文化资源没有得到人们的很好的认知,遗产点也没有亮起来,实在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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