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里神出鬼没打鬼子
○孙广的儿子在本月领到新的烈士证明书 |
1921年出生在安徽嘉山的孙广,1939年入党。1944年洪泽湖边,孙广在日本人扫荡清剿抗日部队中牺牲。那年,他才23岁,他唯一的儿子孙明扬还未出生。关于父亲的事迹,孙明扬都是一点一滴从父亲的战友嘴里得知的。
芦苇荡里打击汉奸和亲日分子
抗日战争开始前,洪泽湖为土匪和反动势力所盘踞。1939年秋,日军侵占盱眙城后,这些土匪头子,摇身一变又投降了日军,长期潜伏于沿湖芦苇、草滩之中,在湖上设立关卡盘剥和欺压百姓。这些湖匪都有较精良的武器装备,并都备有钢板划子(一种船头竖块防弹钢板的木制战船),以多股力量在湖区活动。
生长在洪泽湖边的孙广虽然从小家境富庶,但是并没有因此就退缩。1938年他在老家泊岗乡加入苏北彭雪枫的部队,因为从小读过私塾,有一些文化,进入部队后他被派到了苏北泗洪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他刻苦学习,很快得到了部队的认可,先后当过文化教员、政治教导员。
孙广在部队的安排下回到了老家。为了扩大革命根据地,扩大革命武装力量,孙广被派往家乡建立共产党支部发展共产党员,为前方部队输送革命力量。
他参加过泊岗乡游击队,抗战时期担任过国共联防队队长。“那时候在洪泽湖边,他带着游击队员白天隐蔽在芦苇荡里,晚上出来伏击当地的汉奸及亲日分子。有时还为大部队提供有力的战斗情报。”孙明扬说,父亲和战友们在一次次的伏击中干掉了不少汉奸和亲日分子。然而,毕竟长期的伏击使得敌人掌握了游击队员的行踪。1944年,日本人在扫荡清剿抗日部队战斗中,父亲不幸牺牲了。
父亲死的那年才23岁,母亲才22岁。母亲怀着6个月大的孙明扬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泣不成声,“因为我之前还有两岁的姐姐,在我父亲去世前也过世了,就我这一个孩子了,还没来得及出来见父亲一面,他就走了,我就成了遗腹子。”
母亲目不识丁却更值得尊敬
1945年1月孙明扬出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带着儿子在老家,家人劝她改嫁,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我母亲虽然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但是她说我父亲对她好,她永远都不会改嫁。我觉得如果说我父亲是为国家牺牲的烈士,那我的母亲更是值得我们尊敬。”
“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在打游击战,我母亲就带着妇女们编草鞋、做衣服,给战士们搞好后勤。后来,我父亲不在了,我又出世了,母亲就把所有的心思用来照顾我了,她说我是孙家唯一的子嗣,要好好照顾我,不能给父亲丢脸。”孙明扬的记忆里,小时候在老家的生活过得非常痛苦,经常饿得没有东西吃,他就和母亲一起到洪泽湖里捞浮萍吃。
这样的日子一直熬到了孙明扬初中毕业,“那时候学校的老师对我非常照顾,我说我要离开老家,他就告诉我让我赶快在合肥把户口落下来,他也帮了我很多忙。”孙明扬找到了父亲的老战友,老战友已经在合肥工作多年了,“当年他告诉我,如果想到合肥就来找他。”在没有告诉母亲的情况下,孙明扬找到父亲的战友把户口迁到了合肥,从此他便来到合肥开始学习生活。
身为烈士后人责任更重
为了照顾儿子,母亲也在不久后来到合肥。“我母亲那个时候就寄居在我父亲的战友家里,平时给他们当保姆,靠着微薄的收入养活我,供我读书。”时过境迁,生活越来越好,孙明扬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带着母亲,有了三个子女,本应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可是没想到母亲却患上了重病,2010年离开了人世。
继承着烈士父亲的光荣和母亲的慈爱,孙明扬告诉自己的子孙,不能忘却祖辈的光荣。崭新的烈士光荣证挂在孙明扬的家里,“每次看到它我都能想起我的父母,以及我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虽然我没有见过父亲,家里也没有留下一张父亲的照片,但是我脑海里好像刻着一张他的相片。”
孙明扬被邀请参加烈士纪念日的活动,能再一次缅怀父亲以及和父亲一样为国牺牲的烈士,孙明扬觉得很庆幸,“作为烈士的后人,我觉得我们肩上的担子更重,责任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