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陈林,全力解读“尸语” 让真凶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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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工作不但艰苦,而且责任重大。全力解读尸体语言,让逝者瞑目、生者释然,这是我坚定多年的信念。
陈林,男,49岁,安徽省公安厅物证鉴定管理处副处长,主任法医师。
从警27年来,陈林常年奋战在命案侦破第一线,出差近5000天,参与侦破各类案件近3000起,检验尸体2000余具。他先后获得“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安徽省“我最喜爱的十大人民警察”等称号,多次荣立个人一、二、三等功。因在法医专业上造诣较深,他先后被评为安徽省医疗事故技术鉴定专家、安徽省火灾事故调查专家、安徽省公安厅侦查与指挥专家、安徽省公安厅刑事技术专家。
他不仅业务能力强,是优秀的命案侦破指挥员,而且还是我工作、生活中的导师。
——安徽省公安厅物证鉴定管理处法医科民警秦明
老陈这个人有干劲、能吃苦,是个十足的“工作狂”。虽然他常常因为工作没能好好照顾我和女儿,但我们都没有怪他,而是默默地支持他。
——陈林的妻子
陈林,畅销悬疑小说《尸语者》中“师父”的原型,安徽省公安厅物证鉴定管理处副处长,主任法医师。
多年来,陈林转战一个又一个犯罪现场,还原了一个又一个真相。他能重建案发现场,找到隐形的犯罪证据;能读懂尸体上的信息语言,让证据“说话”,再现犯罪分子的罪行。
他是不法分子闻之胆寒的“克星”
陈林常说:“法医不是解剖工。能将尸体、现场上的隐形信息发掘出来,才是真正的法医。”他创造性地将犯罪行为、犯罪心理、犯罪过程、犯罪时空、犯罪意识同犯罪现场糅合,发挥出犯罪行为、犯罪心理在侦查破案、起诉审判中的重要作用。两年来,他出勘了近200起疑难、重大案件的现场,他所参与的命案全部侦破。
2013年8月13日,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了蚌埠市“1996?12?2”韩露被杀案中曾经认定的凶手于某,在全国轰动一时,影响极大。
于某在1996年被指控杀死自己的妻子韩露,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后改判无期徒刑。于某究竟是不是凶手?是该继续收集于某的犯罪证据,还是应该另辟蹊径寻找本案的真凶?刚刚放下行囊的陈林接手此案后,顾不上休息,便再次踏上征程。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17年,案件现场、尸体均已不复存在,陈林用最短的时间阅完40余本卷宗,依据现场遗留的生物检材,利用重建犯罪现场、探寻隐形信息和刻画犯罪嫌疑人等技术,通过“犯罪行为”判定杀害韩露的一定不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丈夫,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改判的结论是正确的,这是一起冤案。
此时,部分专案人员仍认为原专案组所确认的犯罪嫌疑人是正确的,只是证据不足罢了。陈林在专案会上以事实说话,力排众议,说服了专案组,重新排查犯罪嫌疑人。根据陈林的推断,凶手敲门入室,且就地寻找杀人工具,这应该是一起以性侵为目的、临时起意的杀人案件,凶手应该是死者韩露认识却不太熟悉的人。有了明确的侦查方向,专案组于2个月后抓获了真凶。
今年2月2日,大年初三,泗县两名80多岁的老人被发现死在家中。当地公安机关非常重视,但由于没有线索,侦查工作陷入僵局。陈林临危受命,深夜冒雪赶赴现场。
到达现场时已是凌晨1点,他顶风冒雪连续工作30余个小时,还原了凶手从踏入现场那一刻起的全部动作和行为。
根据还原出的犯罪行为,陈林断定这是一起因矛盾引发的杀人案件,凶手应系熟人。可是,村里有很多回乡过年的外出务工人员,谁才是凶手?陈林根据凶手的犯罪动作,认为凶手极有可能触摸现场的一幅门帘。勘查人员在陈林圈定的区域,果真找出了一枚血指纹。两天后,侦查员找出了这枚指纹的主人,案件顺利告破。
在陈林27年的从警生涯中,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因此他有个外号叫“大法师”。
他全心全意为百姓打消疑虑
“人命大于天,老百姓无小事。”在教导徒弟时,陈林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工作中,警方需要处置大量非正常死亡事件。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陈林总会先和死者亲属沟通,然后再进行勘查、检验,并用通俗的语言将专业知识讲解给死者亲属,同时耐心疏导,让死者亲属释怀。
2013年10月13日,枞阳县一名小学生突然晕倒,经数天抢救无效后死亡,医院诊断死因为食物中毒。死者父母咬定是卖给孩子零食的小卖部老板谋害了孩子,便纠集亲属到小卖部打闹。
陈林在接手此案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毒物化验并没有检出有毒成分,小卖部老板是冤枉的。为了查明死因,陈林操刀对死者尸体进行了细致检验,边检验边向死者亲属代表认真解释。最终,死者亲属认可了陈林的检验结论:死者系被家长不慎拍打颈部导致脊髓损伤而死亡。
“全力解读尸体语言,让逝者瞑目、生者释然,这是我坚定多年的信念。”陈林说。
今年2月24日夜,芜湖市一居民在参加喜宴后失踪。20天后,他的尸体在一水沟内被发现,早已高度腐败。
死者家属认为是他杀,便邀集部分亲友到芜湖市委、市政府上访,要求安徽省公安厅的法医对尸体进行检验。陈林闻讯后,当即率队赶赴芜湖,勘查现场、检验尸体,并要求办案单位查清相关人员的活动轨迹,调取相关位置的视频监控。综合多方面信息,陈林得出了死者系失足落水、溺水死亡的结论,排除了他杀。陈林的分析、解答有理有据,死者亲属当即表示信服。
每办结一起这样的案子,陈林总会会心一笑。
2011年1月,陈林组织安徽省公安厅法医专家组成员赶赴阜阳市,集中复核了当地群众不服的16起伤情鉴定。这一尝试,不仅为办案单位节约了办案成本,更为有重新鉴定需求的群众提供了方便。因为参与复核的都是省内法医专家,鉴定结论的说服力和可信度也大大提高。
“这种工作方式受到了当地群众的欢迎。受到启发后,我就牵头制定了‘法医专家集中会诊工作机制’,试图跨区域发挥法医专家的作用,尽可能为老百姓提供方便。”陈林说。
他克服困难破解法医工作世界性难题
陈林不仅是全省各级公安机关信赖的专家,还是法医骨干的“师父”。一旦发生了疑难、重大命案,专案指挥员首先会想到向陈林求援,因此,他经常连续数周辗转于多个现场。
今年3月,陈林正在宿松县办理一起死亡案件,突然接到了芜湖市公安局的求援电话。他办结手上的案件后,克服雾浓路险的困难,驱车近7个小时,赶到芜湖市开展工作。两天未眠的他还未结束工作,又接到了铜陵市公安局的电话,铜陵市发生了一起现行疑难命案。需求就是指令,陈林拖着疲倦的身躯又踏上赴铜陵办案的征程。
陈林常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在繁重的日常工作之余,还不忘积极总结自己在命案侦破工作中的经验。他多次举办了规模数百人的业务培训班,每年还为基层公安机关培养法医骨干力量,为全省刑事技术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光传道授业,陈林还在实战中不断创新。
近年来,陈林发明了一大批新技术和新仪器,“利用小肠内容物迁移距离推断死亡时间”、“成人活体年龄推断新方法研究”、“杀人行为侧写技术”、“多功能一体化骨锯”等一批成果解决了大批实战难题。
死亡时间推断是法医工作中的世界性难题。准确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有利于迅速判断作案时间、确定侦查方向、圈定侦查范围、制定侦查措施、刻画犯罪分子。陈林研究的“利用小肠内容物迁移距离推断死亡时间”课题,涉足了前所未有的研究领域。他克服小肠内容物肮脏、恶臭的困难,研究了数百具尸体的小肠内容物数据,最终得出了一套详细、便捷、实用性极高的推断死亡时间方法,填补了国内外此领域的空白。
作为刑侦专家,陈林指导办理的案件大多是疑难复杂、久侦未破、尸体高度腐败的案件。在这种既脏又累、风险极大的岗位上,陈林始终坚持亲自动手、亲自勘查,掌握第一手资料。
“法医就是一项需要吃得了苦、忍得了臭、冒得了险的职业,只有热爱才能坚持下去。”陈林说。
因为长期的超负荷工作,2009年春节前夕,陈林积劳成疾,在办案时,突然右耳失聪,但他仍带病坚持工作,在领导的命令下,才到医院检查。经诊断,他患上了急性神经性耳聋,医生当即要求他住院治疗。住院半个月以后,病情稍有好转,他又立即投入紧张的工作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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