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窝案警示必须治理官场“圈子化”

山西两名副省级高官落马之后,某媒体制作的一张形似蛛网的人物关系图显示,十八大以来落马的二十余名高官之间,大都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另有媒体梳理近几年查处的贪腐案件时发现,很多贪腐官员都主动或被动地加入了很多圈子——他们往往以人情往来为由结成利益共同体,“朋友圈”内的小伙伴们平时一起弄权、搞钱和玩乐,一旦有人落马则会拔出萝卜带出泥,甚至引发官场地震。

观察官场圈子文化,各种腐败窝案是最理想的样本。从2011年原铁道部部长刘志军落马以来,原铁道部运输局局长、南昌铁路局原局长、原铁道部运输局副局长、昆明铁路局原局长等人先后落马,纪检部门从刘志军的“朋友圈”挖出的副局级以上官员已达15人之多。在上海社保基金案、重庆“艳照门事件”、四川省委原副书记李春城案等案件中,官场圈子文化的痕迹也很明显。

为官从政归根结底也是一种职业,官员和其他行业的从业者一样,平日里有几个志气相投的好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官员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必须要有一群认同其为政理念、人格特质、决策水平与行动力,从而服膺并积极配合的“帮手”。如果凝聚在一起是因为共同的理想、价值观和政策主张,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然而,从一些官员落马后被媒体“起底”的内幕来看,一些官员的“朋友圈”实质上是“利益圈”——他们吸引追随者的往往不是理想或人格魅力,而是自己手中可以变现、寻租的权力。在这样的“朋友圈”中,官员们更像拴在一根利益链上的蚂蚱——大家有福同享、有赃同分、有风险同担,互相勾连,甚至形成人身依附与庇护关系。

如果这种基于利益交换的“朋友圈”在官场大行其道,正常的权力生态难免被扭曲。一个最直接的后果是,常规的选人用人机制可能失灵。一些德才不彰之辈,攀上了一个“圈子”,很可能平步青云；相反,德才兼备者,如果入不了“朋友圈”,哪怕再苦干实干正直清廉也没有出头机会。

从一些腐败窝案中不难看出,官场“圈子化”的地方和单位,腐败几乎无可避免。以利益为润滑剂的“圈子”,最主要的一项功能就是实现“圈中人”的利益交换,权力寻租、官官相护,形形色色的潜规则,都是通过“圈子”这个平台完成交易的。

官场“圈子”化,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对权力缺乏有效的监督和制约,没有真正把权力关进笼子,让手握权力者拥有了很多寻租机会,也让一些“利益共犯”闻臭而来。故而,正在开展的群众教育实践活动和转作风,应该把治理官场“圈子”作为一项重要任务。

一方面,广大领导干部要谨记习近平总书记“慎独、慎欲、慎微、慎交友”的训诫,不要因误入某些“朋友圈”而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另一方面,在深入推进反腐工作的过程中,不仅要坚持“苍蝇”“老虎”一起打,更要以剜疮疗毒的魄力,治标更治本,通过有效的制度建设重建官场生态,对基于利益交换的“圈子”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