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毁容案”二审 受害人周岩情绪激动“讨道歉”
冬日的合肥,迎来了久违的阳光,可仍格外寒冷。昨天,合肥“少女毁容案”的民事赔偿二审,在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新安晚报、安徽网记者采访了解到,对于周岩提出的多项赔偿诉请,被告方均不予认可。由于案情复杂,法庭未当庭宣判。
社会爱心捐款快用完了
“最近几年一直在北京接受治疗,除了医院免除的手术费和住宿费,自己每天仍要掏很多医药费。”
昨日上午8点40分,周岩与父母一同来到法院。看到等候的记者,周岩母亲说,“天气这么冷,感谢大家对周岩案子的关心。”
谈到11月刚开的微店,周岩说,“微店刚起步,最初的想法,就希望挣点钱能多买几支药膏,涂的时候不用那么省。”
周岩表示,最近几年一直在北京接受治疗,除了医院免除的手术费和住宿费外,自己每天仍要掏很多医药费。“喝的中药每天有两包,一包就100多元,疤痕处敷的中药也要100元,如果泡药澡就更费钱了。我同时还在另一家医院做康复训练。”周岩粗略计算了一下,每天的医药费最少要300多元。
周岩说,最近几年的医药费都是使用爱心人士的捐款,而这笔爱心款快用完了,这也是她做微商的原因之一。
曾出去找工作但被拒绝
“我原本以为社会会接纳我,不会在意我的容貌,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该案民事赔偿一审判周岩获赔172万元。随后,双方均提出上诉。
“陶家的人一直不出来,从来不面对媒体,所以大家都以为是我先上诉的,其实是他们最先提出上诉。”对于一审判赔的金额,周岩表示,“如果我没有受伤,不用做手术,那么172万对来我说,它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我现在要不断地做手术,光是一个耳朵的手术费就要几十万,所以172万对我来说就等于10块钱。”
周岩告诉记者,她已经完成了十多次手术,由于目前身体只有后背的皮肤是完好的,符合取皮条件,所以每次都会在后背埋一个扩张器,然后往里面注水,等这块皮肤变软达到植皮手术条件时,再取出来用于疤痕处的植皮。而埋扩张器期间,周岩只能侧卧睡觉,不能平躺。
“如果靠我开微店,每天挣50元来完成这些手术,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我原本以为社会会接纳我,不会在意我的容貌,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周岩表示,自己曾出去找工作,但招聘人员一看到她满是疤痕的手,就拒绝了她。
情绪激动只因想要道歉
“从2012年开始,我就没见过陶家的人,也没有一个电话说一声抱歉。”
昨日上午11点半,法庭决定短暂休庭。被告代理律师对于记者提出的问题,均回以“一切等法庭审判结果出来”。
正当双方律师在庭审笔录上签字时,周岩突然情绪激动,向被告代理律师发问。
“为什么陶某坤已经成年,却仍在少管所?为什么我被伤害成这样,却拿不到伤残赔偿金?”听到这些,这位代理律师一言不发,欲先行离开。得不到回答的周岩,突然拽住对方的胳膊,“你带我去见陶某坤,去见陶某坤的父母。”
现场局面一度混乱,周岩的代理律师李智贤抱住周岩,不断安抚,随后周岩失声痛哭。
昨日下午4点半,庭审结束。“从2012年开始,我就没见过陶家的人,也没有一个电话说一声抱歉。”周岩表示,上午的情绪激动是因为自己需要一个道歉。
谈到爱情,周岩表示,“正常女孩该有的心思,我都有,但我却无法获得。”周岩难过地说,“对父母和社会来说,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
由于案情复杂,法庭未作当庭宣判。
□庭审焦点
双方争议均围绕“赔偿金”
由于该案争议很大,庭前会议中,合议庭针对案件归纳总结了十多个焦点,均围绕赔偿金。“所有的赔偿诉求对方都没有认可。”周岩的代理律师李智贤表示,周岩提出索赔467万元的请求,而被告方对任何一项赔偿都不认可。
焦点一
医院提供了免费治疗,被告该不该赔?
昨天的庭审焦点之一是,周岩在北京接受一家医院的免费治疗,被告还要不要赔付这笔医药费?
周岩妈妈气愤地说,“周岩在北京医院做手术,我们是先支付费用,第二年,医院再把这笔款捐赠给周岩,作为生活费。陶家人认为医院给我们免费,他们就不用赔偿了。”
代理律师李智贤介绍,被告方认为周岩从安医烧伤科出院后,治疗就终结。包括出院拿的零散药品,共计两万多元,被告方也不认可。
对于周岩后期在北京接受的治疗,被告方声称“过度治疗”。对此,周岩表示,目前做的手术都属于功能恢复,而非美容手术,所以不存在“过度治疗”的问题。
焦点二
被告被判刑,是否还应赔精神抚慰金?
今年5月15日该案民事赔偿一审判决,精神抚慰金一项周岩获赔8万元。
昨日,周岩的代理律师李智贤介绍,最初提出的精神抚慰金是50万元,可随着后来病情的复杂和费用的增加,开庭前提高至150万元。
记者采访了解到,被告方对8万元的精神抚慰金不认可,也不愿意赔付。“对方认为,陶某坤已经被判12年有期徒刑,对周岩来说,就是一种精神抚慰。”李智贤介绍,这是庭审辩论的焦点。